導演郭敬明說,《小時代》本來就是拍給女孩看的電影。監製柴智屏說,男生那麼帥,拍一些慢鏡頭嘛。

從成品來看,郭敬明是一點兒都沒浪費男演員們的美好的外貌和青春的肉體,慢鏡頭長鏡頭大特寫,各種美男出浴,各種秀腹肌秀人魚線。只要你走進電影院看《小時代》,都有機會體驗到短短一兩個小時裡姑娘們花痴的尖叫聲,特別提神醒腦。從女神到男神,從四小花旦到天涯四美,人們對於美好外在的追求其實一直沒變,變的是女性對男性美好外在的公開讚賞,以及社會對於女性審美的認同迎合。就這樣,鳳小岳這位準男神誕生了。

“物質是一種慶祝生活的方式,但慶祝典禮是會結束的”

郭敬明在《小時代2》中給了鳳小岳長達十幾秒的沐浴場面,拍得很是養眼。“為了吸引女性觀眾增加裸露戲份你能接受嗎?”“我拍《九降風》就脫了,後來《艋舺》也脫光光,就無所謂了。”鳳小岳笑得很開懷,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。這次拍攝定的是外景,鳳小岳拍一拍就HIGH 到“走光”,活潑到有點脫線,全無偶像藝人的矜持。“偶像包袱只是一種自我的私心,它會阻擋你去表演。馬龍·白蘭度說演戲是一個奇怪的工作。我覺得能演戲、能做演員是一個特權,作為演員,需要尊重這種特權,而不是為了私心濫用它、辜負它。 ”鳳小岳神情很鄭重。“你什麼時候開始有這樣的想法?”我問他。“大概二十二三歲的時候吧。”他的語氣聽上去像是在說很久之前的事情,但其實他88 年出生,今年剛剛25 歲。

鳳小岳:青春就是死亡和重生

一個年輕又好看的藝人,總是更容易成名也更容易跌倒,隨聲名而來的物質誘惑是這個名利場裡鋒利的殺器。“我當然也會有物質的困惑。誰不想住大房子,開豪車,娶漂亮老婆?慾望人人都有。物質是一種慶祝生活的方式,但慶祝典禮是會結束的。就像過年,一年就過一次,你不會天天在過年。太沉迷,你會容易跌進陷阱。”鳳小岳說,“我媽媽是演員,做默劇團表演做了三十多年,她的觀眾頂多也就是五六百人而已,很小眾。做一件事,不是非要得到一個怎樣的結果。”

“時光如水,它一點點生長,枝繁葉茂”

聽鳳小岳說話時常會有一種分裂感,他很容易被劃在“偶像”、“花瓶”的行列裡,但除了外表之外,他完全不具備一個“花瓶”的“職業素養”,他身上有一種不屬於娛樂圈的生活氣息, 平實而溫和。他說自己從小學吉他,拿過獎,會寫歌,但沒想過出專輯,因為一張有品質的專輯需要時間,不能速成。他說家裡有台從奶奶家搬來的電風扇,用了幾十年,塑料已經開始粉化,但用大力膠粘好捆起來還是可以用,就擺在他房間裡, 開起來像是歪著頭。他說老家在農村的山上,小時候家裡沒有電視機,就在外面瘋跑、爬樹、游泳。家門外有一棵樹,時光如水,它一點點生長,枝繁葉茂。“我喜歡過慢一點的生活。真正能讓我感動的,其實是一些比較慢的,需要時間的事情。比如那棵樹。”鳳小岳說。

“宇宙好大,我好無能啊!就哭了”

他就這樣念念叨叨地說著他的生活,平常而瑣碎。楊冪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說過一個關於鳳小岳的段子:他在上海拍戲期間去公園溜達和一群老太太聊天踢毽子。“她們用很多種姿勢踢毽子,我覺得太酷了,這群朋友我一定要交,走過去說我也可以踢嗎?她們就說來啊小伙子。我們就認識了。”鳳小岳一本正經地講述了一遍他是如何認識新朋友的。“做藝人可以這麼自在嗎?”我問他。“做演員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生活。每時每刻都在觀察,感受,記錄。我很喜歡搭乘捷運(地鐵)。搭乘捷運的時候,人們都不太關注其他人,而是把自己關在自己的世界裡。我就坐在角落裡看周圍的人,看他們看什麼書,怎麼講電話,怎麼玩手機遊戲,怎麼抓癢。下車的時候,我其實等於認識了一群人。這是演員的學習和積累。”鳳小岳說。

他說這些時顯得特別成熟穩重內斂,但下一秒鐘,形象急轉直下。“我高中畢業之後有段時間沒事就搭捷運,在車上觀察。有時候看一看就哭了。我們只是地球上微不足道的一個人,地球只是太陽系的一個星球,太陽系又只是銀河系的一個星系,銀河系之外還有整個宇宙。就覺得宇宙好遠吶!我們好渺小啊!宇宙好大,我好無能啊!就哭了。”他講完這段話之後,採訪現場的所有人都一副驚呆了的表情。他的經紀人大笑道:“他時常在思考自己和宇宙的關係,人類和宇宙的關係。他跟郭敬明也這樣講啊,說自己想到宇宙就會很感動,郭敬明就覺得他怪得不得了。 ” 

“沒有人能永遠年輕,但永遠有人,正年輕著”

“你會經常被說是怪咖吧?”我忍不住吐槽他。“我有很多朋友。”他申辯說。“有朋友不代表你不是怪咖。 ”“偶爾會被說啦。 ”“少來,其實是很經常吧。 ”“好啦,是很經常啦。”他有點挫敗地承認了,聳聳肩,又笑了。如此活潑好玩的鳳小岳其實一點都不像宮洺,連他自己也沒有想過會接這樣一個角色。演員陣容公佈伊始,對他的質疑也隨之而來。“我不太會在意那些質疑。我知道《小時代》有很多讀者,可無論宮洺在他們心中是什麼樣子的,既然導演選擇了我,那麼最后宮洺就是我所詮釋的樣子。成功或者失敗,等到上映之後再聽評價。如果一開始就給自己壓力,會給表演帶來負面影響。”

比起《小時代》裡的宮洺,鳳小岳更像他以往所詮釋的熱血少年,意氣風發,無所畏懼,更自我,更真實。藝人的身份於他而言,只是生活的一個層面,而非全部人生。

“一個人並不是只有一個單一的身份。藝人身份的影響力比我的其他身份要大一些,但它只是我這個人的一部分而已。你要賺錢還是被錢賺?我不會讓藝人的身份去阻礙我過生活的方式。”鳳小岳如是說。

“前陣子有人問我,青春是什麼?我說青春就是不斷地死亡,不斷地重生。勇氣只有在害怕的時候才會出現,你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在揮舞你的光劍戰鬥。宮洺永遠有PLAN B,可我是那種踩到香蕉皮跌倒之後,再去想怎麼站起來的人。”鳳小岳說。他讓你覺得,這就是青春,生動、鮮活、美好。郭敬明在自己的微博裡寫道:“沒有人能永遠年輕,但永遠有人,正年輕著。 ”風雲變化饒年少,鳳小岳這一代的演員們,或許正是這句話最好的詮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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